第十二章 君子之道費而隱
君子之道,費而隱①。夫婦之愚,可以與ㄩˋ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2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猶有所憾。故君子語大,天下莫能載3焉;語小,天下莫能破4焉。
詩云5:「鳶ㄩㄢ飛戾天6魚躍于淵。」言其上下察7也。
君子之道,造端8 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注 釋】
1費而隱:「費」普傳,道之大用。「隱」道之本體,隱密微細。
「費而隱」指大道的體用一如,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
2不肖:指一般的凡夫、眾生。
3載:有容納、承受之意。
4破:有毀壞、剖開、解析之意。
5詩云:即詩經上說。詩經:我國最早的歌謠及樂章,古凡三千篇,經孔子刪為止三
百零五篇,分國風、小雅、大雅、頌四種。(本句出於《大雅文王之什》第
五篇,如三字經中, 曰國風 曰雅頌 號四詩 當諷詠)
6「鳶」飛「戾」天:「鳶」一種小型的鷹,頭頂及頭部白色,嘴帶藍色體為褐而微
紫尾尖分叉,四肢皆具鉤爪,視力強,俗稱鷂ㄧㄠˋ鷹。「戾」為至,到之意。
7察:覺察,分明也。
8端:開頭、開端。
【意 譯】
君子之道,費而隱。
有德之君子最能體悟「中」道的真義,知其功用極為廣大,而實體却隱微難見。
夫婦之愚,可以與ㄩˋ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
論此「中」道的淺顯倫理思想,就是平常沒有學識的愚夫愚婦,也可以使他們明
瞭「道義」之真諦;然而,將此中道的深遠義理,就是聖人亦有所不明白之處。
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
同理,講到「中」道日用間的倫常,即使是沒有涵養的平凡夫婦,也能依理實行;
然而,論其深奧的全體大用,就是聖人也會有做不到的地方。
天地之大也,人猶有所憾。
譬如天地是那麼廣大,德潤萬物而無所不包,對於祂生剋制化,正大無私的運作,
人還是有怨恨它的時候。(天有時亦難免有疾疫天災…等不幸事件)
故君子語大,天下莫能載2焉;語小,天下莫能破3焉。
所以說,有德君子論此「道」的浩瀚廣大,彌諸六合,大而無外,小而無內,天
地亦在此道中,而不能載道;論它之小,道之微妙,卷則退藏於密,小而無閉,
其理之細,是天下人所無法看破的。(六合:東西南北上下)
詩云4:「鳶ㄩㄢ飛戾天5,魚躍于淵。」
詩經上說:「仰頭看看鳶鳥在天上逍遙自在地飛翔著,低下頭來看看魚兒在水中
喜悅活潑地跳躍著。」
言其上下察6也。
這正意味著上至天理,下至人情、事理,各得其所,各歸自然,此正是「道」之
體用,上下昭著而無所不在。
君子之道,造端7 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這中庸「至中至正」之道,從淺近之處看夫婦之道、陰陽剛柔生生不息上著眼,
即可知可行無餘,若再從極深遠處看,可從宇宙感應、觀察天地陰陽和合、造化
萬物消長之妙,皆可明白了。
【章 旨】 此章倡`明道的本體與達用,體用一如之微妙玄機;
小則起於夫婦,終則可遍及天地寰宇。
【心得記要】
「費」,道之用;「隱」,道之體。大道體用一如,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
如布袋和尚:我有一布袋,虛空無罣礙,展開遍十方,入時觀自在。微妙玄通,深不
可測,具鬼神難見之機。
道之「體」微密而不可見,「體」則理之隱於其閉,形而上者之事,非視聽之所及者。蓋宇宙之根源問題,往往隱而難以細說,無頓悟之智,往往愈說愈遠。
昔日,有釋迦佛弟子問及隱而難解之宇宙根源問題,佛答以:「譬如有人被箭射中,
本該催促敢快送醫,你却說:『且慢,讓我看看這箭是木箭、竹箭或金屬箭;箭
羽是孔雀毛抑或雞毛、鴨毛編成的。再查查射箭者的階級是貴族、祭司、平民,
還是奴隸,再度思射箭者的用意是嫉恨,或是仇殺、情殺,最後又量量箭有多長』,
如此一來,這些問題尚未弄通前,中箭者,早都魂歸恨天了」。
這故事告訴我們,天地間的道理往往是從做中修,修中悟,悟中覺,若說到老弄通
方學道,却多少孤墳盡是少年人呢?
道體,若說其大,無所不包,萬物峻極,無不皆是。其小則無內,無內即是無所
不有,如禮儀三百,威儀三仟均是。
文中「鳶飛戾天,魚躍於淵」一句,正是說明道之體用,活潑自在,無所不包。
鳶飛魚躍的境界即是禪家所說的「青青綠竹,莫非真如;粲粲黃花,無非般若」,
此正說明道體之動容周旋,無非至理;出入語默,正是妙道。蓋觀鳶魚而知「道」
之費而隱,猶觀川流而知「道」之不息,一旦私欲淨盡,則天理流行而無滯碍,
活潑之性靈即在我身矣!
◎ 五教聖人宗旨:儒教 以 「存心養性,執中貫一」立教; 忠恕 二字而化人。
佛教 以 「明心見性,萬法歸一」立教; 慈悲 二字而化人。
道教 以 「修心煉性,抱元守一」立教; 感應 二字而化人。
耶教 以 「洗心移性,默禱親一」立教; 博愛 二字而化人。
回教 以 「堅心定性,清真返一」立教; 仁愛 二字而化人。
◎ 殊途同歸
天空的飛鳥 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飛翔飛翔
海裡的魚兒 自由自在 地在海裡游來游去
他們沒有界限(他們沒有界限)他們沒有國籍
他們沒有距離(他們沒有距離)不分你我的天地
不管是文明 不管是落後 你來自何方何方
不管是窮富 不管你臉上有什麼不同的膚色
我們都是一樣 (我們都是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
我們都是一樣 (我們都是一樣)腳踏在地球的土地上
天地的萬物 都是上帝所創造 我們都是來自神的家鄉
我們要追隨佛陀的慈悲 耶穌的犧牲 孔子的博愛
不分儒佛耶回 (不分儒佛耶回)萬教殊途同歸
經典都是一樣 (經典都是一樣)引導我們走向大同
讓飢荒和悲痛 恐怖和黑暗 遠遠的離去離去
讓殘酷的戰爭 無辜的離散 永遠不再發生
我們手牽著手(我們手牽著手)用愛擁抱著宇宙
我們手牽著手(我們手牽著手)用愛擁抱著世界
◎ 修行到家的鄧雲峰-御賜金碗,摔破自己喜愛的御賜金碗時,
說:「若要拿我鄧雲峰,除非鐵鍊鎖虛空,
虛空若能鎖得住,再來拿出我鄧雲峰。」